每年,隨著人們退休或退出行業,法國的葡萄園和酒莊的數量都在不斷減少。
根據費加羅報(Le Figaro)的報道,1960年,法國擁有約60萬個咖啡館和酒吧。到2016年,只剩下了34000家。這意味著典型的傳統法國店鋪每年有7000家關閉。此外,傳統的手工面包店以每月100家的速度減少。
同樣,法國的葡萄酒生產商和葡萄種植者也在發生這種情況。根據法國農業、漁業與食品管理局(Agrimer)的統計,2008年,約有144500家企業和個人提交了強制性的年度收獲報告“Declarations de Recolte”,該報告向政府申報自家的葡萄酒產量以及向當地合作社或酒商出售的葡萄及葡萄酒數量。2018年,僅提交了76200份申報單,減少了68300份。
這些酒莊和葡萄園中的許多擁有者可能是老年夫婦、寡婦或鰥夫,他們可能更愿意留在床上,而不是不得不在接近零度的環境下修剪藤蔓。但是,那些同一家族世代照料土地,并且夢想將其傳給兒女的所有者又如何呢?
不難想象,法國葡萄酒業的萎縮是一個地區性的現象,集中在該國生產最不具商業吸引力的葡萄酒產區,各產區酒莊的關閉速度也會有所不同。例如,香檳區的酒莊關閉聲明數量從15700條增加到15900條,增加了200條,而勃艮第金丘(Cote d’Or)正好減少了相同數量,為1400條。但從法國全國范圍來看,所有葡萄種植和葡萄酒生產的經營者數量都在大幅下降。
從數量上看,情況最嚴重的地區是新阿基坦大區(Nouvelle Aquitaine),由最初的32000家生產商減少了18600家。但是就百分比而言,降幅最大的是盧瓦爾河地區(Loire),那里的生產商從16200家下降到僅剩3200家。甚至連作為法國葡萄酒近年來最大的出口成功之地之一的普羅旺斯(Provence),其生產商數量也減少了近1/3。而朗格多—魯西永(Languedoc-Roussillon)所在的奧克西塔尼大區(Occitanie),生產商數量也萎縮了40%以上。
當然,與新世界國家的生產規模相比,法國目前所擁有的超過75000個獨立葡萄種植和葡萄酒生產商這一數目似乎仍然非常龐大。而且,根據經濟學的基本定律這也是正常的,因為進入市場途徑的減少會導致產品和生產者數量的減少。但也并非總是如此。在世紀之交,美國有7000個主要的酒類分銷商,如今大約僅有500家,但新的釀酒廠仍在繼續增加,總數已達到11000家,此外還有1000多家專業葡萄種植商。
美國葡萄業違反這些經濟規律的一個主要原因是DTC(直接面向消費者)銷售的爆發式增長。根據最新的直銷報告,2019年美國市場以這種方式售出了660萬箱葡萄酒,平均價格為40.70美元。目前,直銷僅占該國國產葡萄酒零售總額的11%。
在法國,盡管也有傳聞說法國人排隊在當地合作社裝滿自己的酒壺,并在小型酒莊里儲藏葡萄酒,但同一份Agrimer報告顯示,每年葡萄酒家庭消費中只有1.8%通過直銷售出的,相比之下,超過90%的葡萄酒是在超市、折扣店和便利店售出。
考慮到新冠疫情對于餐飲業銷售幾乎不可避免的影響,法國獨立生產商的生活不太可能變得更輕松。如果想生存下去,他們需要效仿大西洋彼岸的同行,與消費者建立更有利可圖的關系。如果他們這樣做,可能還會有額外的好處,或許他們的幸存和在社區中的商業活動能夠給一些咖啡館和酒館帶來生機。